怀旧小说 他在天上飞 (第九章 去见个有名的诗人吗?)

    音仪写诗,不停写诗,了邪写诗。

只有在文字,那所有漂在心灵才有着落,对汇南的思念才得以表达,痛苦才真实,有意,甚至给她种诡异的快感。她觉得自己好像把的心放在文字的帆,看它抽搐,看它搏,然后为它太阳般的颜而欣喜。

诗是痛苦,和渴望起邀来的同谋,起策划着将她从现实劫持去。她的整个身心正在被劫持走。她陷在文字象掉进了黑。她读更多跟专业不着边的书,《德古典》,《无名的裘德》,读尼采的诗,等等。

之后的暑假音仪修了文系的诗词鉴赏课。教这个课程的陈易先教授个, 淡淡的书卷气。校盛传他在文艺批评界颇有名气,所以他的课虽然在晚,诺的教室还是黑压压坐满了。 

此时他望着屋子的,用近乎旁的声音讲话:

们总是习惯用政治和社会背景来理解和分析文作品,但其实,诗, 段词, 之所以能够经久不衰,被历传诵,更多的不是它的社会意,而是它有着心理的意,能引起所有心的鸣。比如说,镜月,,那种可望不可及的感,不管在哪个年,都样作用于心。”

音仪听呆了。

她觉得他的声音正穿透她的身心。她从来没有对的讲话有着如此深刻的鸣。他好像正在她心底朦胧的秘密。 

她心底秘密的想,她意识到却没有想到,想到却没说来的。它跟教科书,跟当行的都不样。而正因为它如此真实,诚实,它就如此惊,富于反叛。它不要革命思想来统领切。它呼唤基本朴素的心,——它强调心理

那个《列子。汤问》老掉牙的故事。俞伯牙琴,钟子期善听。伯牙心,都被子期。伯牙摔琴谢知音,其实那个子期,也应是心怀感激。

音仪听着陈易先的课,就有自己是子期的幻觉。他的语,说的,她都心领神会。

她从来没有过如此的体验,她可以如此深入另的思想,而那个,就是个矮小,淡定而书的陈易先。

期末考试的题目是从心理的角度分析南唐词李煜的《虞》的文魅力。音仪挥挥洒洒,思如泉涌,气和成。

他给了她A。

期之后的,音仪来到陈易先的室。她寄给他她写的几诗,他看了,就请她来了。

外面的夜愈积愈浓。陈易先也穿衬衫,坐在桌子前。

“其实我不是文科的,我化,还得过奖金。”音仪略显说。“我就是喜欢文科, 觉得它比较适心。”

她抬看他。他凝视着她,并没有要说教的意思。

“我们其实很需要有分的,特别是理科也得好的。要不然,文的就只剩些会背书的笨了。”他说着,脸切的微笑。

音仪没说声,也微微笑。她不需要跟他多说什幺,象她那幺易明他,他也明她。她尽可以沉默,敞开心。

俄而,她开始说道:“我觉得写诗贵在真诚,不勉强,自然心。”

次跟谈诗。但在陈易先的面前,切再自然不过。 

周遭切都黯淡去。这刻,只有陈易先,还有诗。而陈易先和诗也象在着核反应,剧烈,分裂,彼此消,释放团硝烟,升向幽深的夜空。

他读了她的诗,他说。他并没在看她。

“很多都以为自己很有才华,很多找过我,但他们其实并没有分。很难跟他们说清楚,我心也有负担。——但你不样。你真的直觉悟很好,很有分和才气。”

音仪听了,有点晕。或许这也是她期待的,但他真这样肯定她,她还是有些激。她的脸缕红晕。

他还是没有看她。也许他不晓得如何看她。两个根本的陌,在思想如此接近,彼此欣赏。这种形从来没有过。

他撩窗外的夜 然后目从这个显得羞怯的女孩子脸轻轻滑过。好像思想的手,轻轻拂了她的脸。

她话不多,每每象是被心的推涌着,才不得不吐句话,仿佛多余的话都是噪音,都会曲解她。

“其实在我这个位置,有很多无奈。”他自样跟她说。“没单纯问。总是有,需要你,利用你。”

他稍停片刻,不知道为什幺跟她说这些无厘的话。他感觉着她的茫。

他没去看她。但他知道她此时正用手捏着几张纸。她的手无意识压在纸角,好像在安静

“你以后打算怎幺?你刚才说想考研究,会去哪?——离开镇之前,还会见面吗?我认识个很优秀的诗,她现在在外,个月会回来。我可以给你,去她家包饺子。”

说到后,他开始望着她。

她静静听了,并没说什幺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幺来找他。 她没有任何想。她给了他看了自己的诗,听他说话,仅此而已。

她还要再见到他吗?要他领着去见个有名的诗吗?

她觉得自己的心被腾然雾给淹没了。那些雾悬在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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