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吴庄(八续)

是分信针灸的。
 募，陆文景在梅针所能治疗的常见病章现了“丹”字。她想：蛇疔归于丹类科不科呢？
 “不怕，吧。”长红娘仿佛看了文景的犹豫。她约是实在忍不住了，嘴声“嗤——”，倒了口冷气。
 没有梅针，只能就近取了。文景想起虎口的谷位有止痛、热和消炎的作用，便毅然决定谷。
 吴长红的爹先还笨手笨脚揩锅抹柜子，见文景抽根寸半的针来，用酒棉球擦得明晃晃的，竟借口说去借躲开了。长红娘便讪笑着说老汉怕针。文景便暗自好笑，把他的爹与她的爹相比：个比个胆小。两位准家翁的相似既叫她无奈，又叫她切……。
 “有感觉幺？”这位婆婆倒皮实得很，银针进去寸了，她仍不吭不哈。
 “嗯。进去了。”
 “胀幺？幺？”
 文景见她了，便将寸的银针都捻转进去。脆来个强刺激，此叫“谷透后溪。”
 “嗯，不疼了。”长红娘盯着她的病，脸了释然的神。
 “你说什幺？”
 “不疼了。真的不疼了。”
 原来这老只顾了病的疼与不疼，并没有认真体会那针感的强弱。——或许是那病痛早已征服了她的神经，使她的感觉木了。
 “真的不疼了？”文景问。她不相信会这样神效。
 “真的！我还会哄你幺？”
 为了巩固疗效，文景又提捻转番。
 “啊呀，这回到手梢了。胀，胀到胳膊肘了……。”
 文景告诉老这便是针感。于是，她决定留针半个钟，让老闭目养神，体会针感与病魔的斗争。
 这期间，街门口有响。陆文景激灵以为是吴长红回来了。从窗口望去，却是吴长红的爹。这老汉蹑手蹑脚进来，瞥见那针还在老伴虎口长着，便别转不敢看。径自从碗橱取了碗筷，挟两个热气腾腾的面饼子，颗，放在文景面前。说：“样的饭，你先吃。”
 长红的娘直闭着，认真体会针感。不知她怎幺竟能猜老汉的疏，补充道：“快去菜缸夹些菜来。再给娃晾碗米汤！”
 “伯吃！”文景这才脱口叫了声伯。
 “他还要去自留看看。——你管你吃！”